符翕回到家时,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刘姨匆匆迎过来:“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,怎么叫也不应。”
符翕似乎是预感到什么,扔下包大步往楼上赶。他敲了敲她的房门,无人应答。
一种将要失去她的焦虑感紧紧地包围了他,符翕掏钥匙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。
房间里是安定人心的温柔香味,大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“楚虞——”他的心重重落回去,上前掀开被子,“你怎么了?”
映入眼帘的是妹妹隐忍着啜泣的样子,她哭得两只眼睛都红肿起来,脸蛋上全是泪痕,枕头洇湿了一大片,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明明早晨他离开时,她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怎么短短一天就成了这幅模样?
符翕用指背抹去她眼眶不断涌出的泪水,楚虞却像是碰到脏东西,厌恶地别开脸。
“怎么了?”
楚虞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烦,她在心底冷笑,狗男人,披着人皮的禽兽。
她耳边仍萦绕着钟茜茜的话:“逃离这里,还是继续这段令人不齿的关系,选择权在你。”
答案早已藏在心底,之前她没有选择,如今,她不能再失去这个机会。
也许,可以进一步让他厌恶自己。
楚虞捂住疼痛难忍的小腹——这是她哭的另一个原因,除了得知恶心的亲缘关系,还有突如其来的痛经。
她猜测是那一次吃了避孕药的缘故,加上今天情绪波动剧烈,痛得她快要死掉。
“我肚子疼。”她呼吸都带着一抽一抽的痛,额头挂着冷汗。
符翕没照顾过女性,对于生理期的认识全部来自妹妹。她向来是健康规律的,除了怕冷之外没有别的症状,而这次不知为何提前了近十天。
刘姨进来看到,也被吓得不轻,得知是痛经痛得,赶忙往外赶他。
“符先生,我来照顾她,您先出去吧。”
她怕符翕嫌弃楚小姐,更何况他什么都不懂,也不能感同身受楚虞的痛苦,刘姨不想让符先生觉得妹妹矫情做作。
符翕手足无措起来,他求助般地望向刘姨:“怎么才能让她好受一点?”
“我下楼去煮些姜糖水给小姐,再拿些热敷贴贴上。”
等到两人手忙脚乱准备好了,符翕找了个软枕头垫在她身后,把她抱起来靠在床头。
符翕撩起少女的睡裙下摆,要给她放上热敷贴,他带着暖意的大手刚碰到楚虞的小腹,猛地被她一把推开。
“别碰我!”楚虞尖叫。
“小姐平时不这样的,可能是情绪不稳定。”刘姨打圆场,“我来喂她喝点驱寒的吧。”
符翕垂着眼睛看妹妹,打断她:“碗给我。”
刘姨摸不透他的心思,守在旁边看他。
姜糖水是煮好后立刻端上来的,冒着袅袅的热气,楚虞一闻到味道,马上皱起了鼻子。
符翕坐在她旁边,用小勺搅动了一会,觉得温度差不多了,先自己尝了一口。
“不烫了,来。”他把勺子送到女孩唇边。
见她不张嘴,符翕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温热的瓷勺幅度很小地碰了碰她的下唇。
楚虞自然明白,这是警告的意思。
她偏要看看,符翕能忍耐到什么地步。
“啪——”楚虞伸出一只胳膊,毫不客气地打飞了他手里的勺子。
符翕没有防备,另一只手里端着的瓷碗也被撞了出去,琥珀色的汤水撒了他一身,瓷片砸在墙上,破碎的声音令人心慌。
“哎呦!小姐……”刘姨瞠目结舌,从前楚虞和先生闹脾气,顶多是不吭不响地冷战,符翕哄一哄就好了,绝不会大吵大闹。
刘姨也清楚符先生并不像平日展示出的那般好脾气,他眉目间有着上位者的凌厉感,断然不能容忍忤逆自己决定的存在。
“我说过我讨厌生姜。”
楚虞说完,转过身去不看他。
“瞧我给忘了,我再去做一份不含姜丝的。”刘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,“先生别生气,马上就好。”
符翕没有做声,眼神平静,任谁看都是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。
楚虞知道他不喜欢矫情的女人,裴晩说他见到女人哭都会失去耐心。
第二碗红糖水端来得很快,刘姨特意把温度煮成刚好,放在床头。
“刘姨,今天先回家吧。”
“没关系的——”刘姨本放心不下楚虞,看见男主人递过来的眼神,只得噤了声。
他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解自己的衬衣扣子,楚虞听到皮带扣落地的声响,终于开始心慌了。
这个禽兽,不会现在也要……
她面带惊恐扭过头,穿着正装文质彬彬的男人,脱下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,诠释了衣冠禽兽的模样。
“在我回来之前把红糖水喝完。”
丢下这句话,符翕出去了。
他再进门时,已经冲了个澡,浴衣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,看到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