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梨,我带你回家。”景明明将衬衣撕碎,扎在她伤口上去一点,暂时给她止血;然后把她背回家,并叫来了景家的家庭医生,她缝了五针,痛得嘴唇都咬出血来,可是她一声不吭。
景明明一直陪着她,把一颗糖放她手心。
当夜,她就高烧起来,景母也是心疼她,就和肖妈妈说了,让她留在这边休息了。
景家的家庭医生照顾着她,给她打了点滴消炎。
景明明人不大,却已经很懂照顾人,给她擦身擦汗,发汗时就给她擦,一刻没有停下休息;她发冷时,又给她搬毯子,盖毯子。
凌晨一点时,她清醒了一会儿,他居然给她端了甜梗粥来,亲自喂她吃,并哄道,“妹妹试试,是我让阿姨教我煮的呢!第一次,也不知道好不好吃?难吃的话,就别吃啦,我让阿姨再煮一锅来。”
她吃了两碗,抿着唇说,“哥哥,好吃。”
他就笑了,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。
她吃完,又开始发冷,这就意味着新一轮的高烧又要开始了。家庭医生给她提前吃了退烧药。而景明明拿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,搂在怀里给她取暖。
小阿梨软软糯糯地问:“哥哥,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呀!”
景明明将她又抱紧了些,道:“我就是知道。”
后来,等到了半夜四点,她才稳定下来,没再反复高烧。
两个孩子都是从小玩大的,景父景母将她当半个女儿看,见儿子也累坏了,也就没再吵醒他。
两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,睡得很香甜。
第二天,景明明一睁开眼,就见她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带着疑惑似地看着他。
“早,妹妹!”他一笑,又露出一口漂亮的大白牙。
景明明说,“你喜欢秋千,我让人在家里给你做一架好不好?就安置在葡萄架下,等结了葡萄,我们一起荡秋千,一起吃被摇跌下来的葡萄!”
小阿梨又软软糯糯地问,“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?”
“因为你是我妹妹啊!你啊,从一出生到会爬,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爬了,我怎么也得关照你啊!”景明明一脸傲娇。
碰巧两家父母一起进来,肖妈妈打趣道:“阿梨,你看景家哥哥多好,以后长大了你嫁给景哥哥好不好呀?”
“什么是嫁?”小阿梨睁着一对黑湛湛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大家。
景父乐呵呵道:“就是每天都在这里吃这里玩呀!我马上叫工人给你搭秋千!”
景明明也乐呵呵地,“那妹妹要不要嫁来我家啊?”
一想到景家做菜非常棒的大厨,她猛地点头,“好!”
然后她又咽了咽口水,说,“明明,我想吃大螃蟹,脚很长很长那种!还想吃蟹黄馅饺子,一大盘的!还要酸菜鱼,炭烧小羊排!”
景母笑成了一朵花,就知道肖家姑娘是好吃的,马上让大厨去准备了。
想起往事,肖甜梨觉得惆怅,但又庆幸,自己遇到了那么好的景明明和那么那么好的景父景母。
景明明也知道她想到哪里了,嘲道:“从那天开始,我就察觉到你不对劲了,尽管你才四岁,可是你不对劲!我也一直在暗暗观察你。直到我发现,你把那些追着你跑的男孩子吓跑。你把死老鼠、死兔子等小动物尸体扔给他们。他们个个视你如怪胎,于是他们开始和那些女孩子一起作弄你,说你坏话。而那时候,我对你说,‘阿梨,我帮你赶走他/她们了。’其实,我那时候那样做,是希望你获得安全感。从那天开始,我也一直努力在帮你赶跑那些欺负你的坏孩子们!我知道,你从来不主动伤害他们,因为你连搭理、伤害都不屑于做,你有人际交际障碍;往往都是他们伤害了你,你才会去主动还击报复。否则,只要没有人惹你,你能一直做个好孩子。所以,我总是提前就帮你讲那些坏人赶跑。”
顺着他的话,肖甜梨的记忆,又回到了四五岁的时候。
那时候,她忽然问他:“你不害怕吗?不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吗?”她顿了顿又说,“我知道,你都看见了。放学后,我在街道的后巷里,我躲在那里,拿小刀把兔子的喉咙割断,把青蛙剖开。然后,我看见你了。尽管你想藏起来。但我看见你了。你都知道,我在干什么。”
那时候,只七岁大一点的景明明一脸通透的小大人模样,手按在她肩膀上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阿梨,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。每一个人都不尽相同。你并不怪,你只是和我们有点不同。但每一个人本来就是不同的。阿梨,你只是不会表达罢了。那只兔子,它被捕鼠夹架住了,伤得很深很重,伤口已经发脓感染,活不了,你只是帮它解除了痛苦,虽然你的手段确实狠辣了一点。至于剖腹青蛙,每个孩子都会或多或少地出现过这种想法,它们的神经系统很特别对不对,即使砍下它们的脑袋,它们的手脚依旧会动,你会好奇很正常,这只是人类对于知识、对于生命的探索罢了。”
“你还想说,你还杀过流浪猫,或者小鸟是吗?你个子小,也才四岁,不可能杀流浪狗。”景明明说到这里,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