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钱缪猜是那对韩国夫妇给他送腌萝卜的,擦了擦手就跑去开门,结果却从猫眼里看见了一个恶女。
钱缪心脏扑通扑通不受控制,眯着一只眼睛盯了又盯,生怕自己看错了。也不是万圣节,没人玩儿这种s吧?
岑晚可乖了,只按了一次门铃,就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等,也不知道按第二次。她很应景地穿了一件正红色的高领毛衣,外面套着米白色的派克服,帽子上一圈白色毛毛把人都衬得软嫩了好几分。
钱缪心也软了,把门打开,装作不认识地打量了一下,闲散开口,“你找谁啊?”
“不好意思,先生。”岑晚的语气比他更疏离,“我有只猫跑丢了,不知道你看见没有。”
“没看见。”
臭东西,来都来了也不知道说点儿好听的。
岑晚面无表情,眼都不眨就转身要走,“那我去别家找了。”
钱缪慌不择路地拽她帽子,把岑晚差点儿拽了个跟头,扑到他怀里,钱缪顺势把门关上。
“什么猫,你说说。”他已经气息不稳,把人按在门板上,弯了身子用鼻头蹭岑晚的脸,“万一我认识呢。”
她的脸是凉凉的,外面冷,她身上衣服的温度跟钱缪刚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差不多,抱着舒服。
“叫「喵喵」,你认识吗?”
钱缪还想怼她这么俗气的名字街上一抓一大把,可是已经说不出来了,不知道岑晚在说哪个字的时候他们已经唇舌相交,分不清谁先吻上谁,不重要。
小别胜新婚不假,这晚上的钱缪让岑晚无力承受,哭得嗓子都哑了,她可不想千辛万苦求来的假期直接报废在这地方,可怜兮兮说想去海岛,想去暖和的地方。
钱缪伏在她身上辛勤劳作,“你水够多了。”
去什么海岛。
“……现在多暖和。”
岑晚知道他说的是哪儿暖和,用做了美甲的长指甲边缘抠他后背。
“诶好好好,明儿就带你去,行不行?……别夹宝贝儿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飞海岛的路途曲折,由于天气原因,他们被滞留在了某不知名热带国家的机场,机场别的没有,就冷气给的足。岑晚歪在候机室的长椅上昏昏欲睡,穿着短裤背心缩成一团,看得钱缪揪心。
钱缪拦住机场的清洁工,讨要她手上的塑料袋,大黑袋子装泡沫塑料的,足有半人多高。
清洁工是个又高又壮的黑人妇女,口气蛮横,问他“forwhat”。
“ygirltsldwhenshesleeps”
岑晚被唰啦唰啦的噪音吵醒了,掀开一只眼皮看见钱缪认真摆弄着垃圾袋,动她的腿。
“你干嘛?”
他捞着她的膝弯把下半身全揣垃圾袋里了,一直到大腿盖住岑晚的牛仔短裤,钱缪还用手把收口处攥了攥。
“抛尸。”
钱缪张嘴就来,把另一个垃圾袋的底部中间豁了个口子,套岑晚的头,把上半身裹住,按在自己腿上躺着。
“睡吧,睡着了就把你扔了。”
岑晚像是卷着条电热毯一样全身都暖洋洋的,舒服到起不来,却也不太适应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密,推钱缪的腰,“你别抱着我。”
“怎么了?你认识谁啊?谁认识你啊?”
也对。在这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城市里,岑晚只认识钱缪。
……
……
有个大爷在用墩布拖地,大概是加了消毒液,一股一股飘过来,刺鼻极了。岑晚皱了皱眉头,转过脸来嘱咐小柳重新策划谢氏入驻方案的事。
“……还有,把利润都分细项,下次——”
岑晚看到钱缪站在那儿,目光撞在一起,连话也卡住。小柳顺着岑晚的视线看过去,立刻放下笔记本站起来,叫了句“钱哥”。
“小柳,好久不见啊。”钱缪这才笑了一下,走过来,“辛苦了,大晚上的。”
小柳寒暄说不辛苦,钱缪做主说让她赶紧回去别加班了。他俩聊得欢,岑晚又把眼睛闭上,头扭向一边靠着,大概是小柳不太敢答应,她听见钱缪说,“你看,她默认了,快走吧。男朋友来接你不?”
小柳这才又松了口气,说已经在外面等了。
“还是之前那个吧?”
他半严肃地小声求证,把小柳逗乐了,“是。”
“嗯,真好。去吧。”
岑晚旁边的座椅发出轻微“吱呀”一声,坐了个人。挺神奇的,有的人就是熟悉到气息甚至是磁场都能辨认得出。
她歪着头不看他,他也坐的老实,一言不发,那看来是真生气了,岑晚想。
钱缪这人在脾气方面确实挺好的,他的情绪阈值很宽,好像找不出让他特别不高兴的事,永远都乐乐呵呵。就算生气了也只是不理人,非常无害,哄哄就好甚至不哄也能好,一觉醒来就精神饱满,全都翻篇儿了。
“钱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