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缊月如愿一夜无梦,醒来时周拓已经起床,正对着镜子换衣服。
他刚脱了衣服,露出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,底下还有两个性感的腰窝。林缊月欣赏地盯了会儿,不小心发现镜中人也在看自着己,默默移开眼神。
周拓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“你要迟到了。”
初冬早上还有点凉,她拉过被子盖住半张脸,“能不能旷工一天?”
他套上白衬衫:“请假和秦烨说。”
林缊月躲在被子底下,看周拓系扣子,一颗一颗,好身材逐渐被埋藏在熨烫服帖的白衬衫里。
“我的意思是,能不能借你用一天?”
周拓透过镜子和她对视,“林缊月,我的时间很宝贵。”
“你以为我的不是?”林缊月说,“小周总,就今天一天,我们一起过圣诞,好不好?”
“不。”周拓惜字如金,回绝得彻底。从旁边抽了条领带系上。
“哦。”这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林缊月沉默了会儿,突然朝他咧嘴,“那我就找cas过圣诞去。cas你还记得吧,混血帅哥,一八八,瞳孔还是榛绿色的。人家半个英国人,肯定有过圣诞的传统。我看找他比找你好。”
周拓手上动作一顿,又接着刚刚穿过成型的温莎结,指节用力,收紧领带,“嗯。你去试试看。”
“又不是没试过。”林缊月把脸从被子下露出来,昨日红肿眼角又肆意上扬去,“正好想出远门,你一走我我就马上收拾行李。”
她踮脚落地,准备回房。
擦身时被周拓伸手捞住。大掌扣上小腹,指腹陷入肉里。
清晰温热的触感。林缊月视线朝下,又想到昨天他晚上睡觉也是这样揽住自己的腰,明知故问,“你干嘛?”
周拓的脸色阴沉,“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?”
“我态度这么好,不是也没见你答应?”
“哥哥,周老板,我的圣诞老公公。”林缊月凑上前,他本就搂着自己的腰,这一下变得几乎脸贴着脸,周拓身体还残留着昨日沐浴乳的乌木味。
呼吸交融间,她盯着他幽暗的眼神,插科打诨的话突然烫嘴起来。
“……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过圣诞,不可以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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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暖阳从窗子里斜切进车厢,窗外景色飞驰后退,两部电脑摆在折迭桌上。
林缊月带着降噪耳机吭哧吭哧写分镜。秦烨对她的告假将信将疑,联想到昨日,为了准假,林缊月打包票会在中午前上交第一稿。
周拓坐她旁边,也开着电脑处理事务。秘书已经给他打了五个电话,全被挂断。
林缊月把降噪耳机摘下来,有些过意不去,还有些忐忑,“怎么不接?搞的我们像在偷情。”
“不是偷情,”周拓头也没抬,“是绑架。”
从h市到s市一共半小时的功夫,林缊月争分夺秒写好,在下车前最后一刻交给秦烨。
他估计因为昨天冲林缊月发火的事还感到内疚,只让她好好休息,注意身体。
林缊月下了高铁也没说去哪,上了车就给的士司机报了串地址。
小巷北面临街的建筑已被拆了大半,前面被修成大宽马路,服装和小吃店沿街霸占。
所幸他们要去的地方在第三巷,因为建筑历史悠久,被作为居民楼保留了下来。
是那种最古朴的江南平矮楼房。木质结构的大门,到现在还保留着插销的方式锁门。
木门没锁,一推就进来了。前堂有处空地,再接着是两栋平房。
靠西的那户人家林缊月从小就不对付。以前和张婆婆经常吵得面红耳赤,还要其他人站出来劝架,让她们都各退一步,海阔天空。
林缊月带周拓进来,到了靠东那户人家门前,东找找,西找找,也没看见以前那把压在水缸底下的钥匙在哪里。
她叫了开锁的师傅,师傅来了后,三十秒都没有,门开了。
周拓站在旁边目睹一切,抱着臂提醒,“林缊月,你这是擅闯民宅。”
林缊月推开门,踏进瓷花地砖,“我以前在这住过,不算擅闯,是重访。”
周拓跟着进来,林缊月环顾四周,这里居然意外干净,地板一尘不染,空气里带着旧日子里一如既往的焚香味。
一楼的旧电视机,对着电视机的棕红色布沙发,都原封不动,但日历却依旧停留在二零一七年十一月八号。
她觉得奇怪,这里不应该住人。这些年想过最坏的情况是已经被卖了。
但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。
林缊月说:“我要上二楼。你看你是和我一起,还是。”
周拓说,“你要偷东西,我只好在楼下给你把风。”
林缊月上楼前忿忿,“再说一遍,我不是小偷。这是我家。”
准确的说,这是她外婆张秀华的家。
张秀华二十岁不到就结婚了,丈夫和她是一个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