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当成你的谁。”周拓说,“我们是什么关系,白纸黑字都写在合同上。”
林缊月问:“我还说错了?我们本就是假的,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完成真女友的义务。”
她转身又走,周拓拉住手腕,拉进怀中,扣着后腰。
“那先不说这个。我回到家,你也不在,这几天去哪了?”他低头,林缊月视线越过肩膀,不知在想什么。
还以为进了小偷,仔细看过,发现只有林缊月的东西被搬走了,两天而已,周拓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两人站在酒吧外的无人巷子口,有一阵谁都没说话,呼出的白气随风氤氲飘走。
“我住回家了,四环外的那个出租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林缊月今天喝了不少酒,脑袋晕乎乎的,但酒精也起不到麻痹作用。
稀里糊涂签了合约,住进他家,又开始那无聊的一报一还。
没意思。真没意思。弄到最后,怎么又成了这样?
他们本就互不干涉,即使住到了一起,也不该是这样。
林缊月吸吸鼻子,“因为……”
她抬起头,说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话。
“……因为,我要和你解约。”
周拓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“我和你住很不高兴……你又烦,又爱管我,你不在的这几天,我都不知道多开心,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,再也没人规定按时吃饭,我是真的不喜欢和你扯上联系。”
一下子说这么多话,她的脸都通红起来,周拓眼底那片湖潭正一点一点冻结成冰。他把挥舞的双手按下,大掌无意蹭到脸颊。
滚烫的温度。
……难怪说了这么多胡话。
冰封的湖面柔下几分,“……你醉了。先回去睡觉,我们明天再谈。”
“我不。”林缊月说,“我要回自己家,不是你家。”
“是我们的家。”周拓牵起手,无奈叹气,“……不要再这样了,林缊月。”
……这是梦里的话。
林缊月微张着嘴,可喉咙像被噎住,一个音节都发不出。
她被塞上副驾,系好安全带,带回了市中心的那套别墅。
开门还是那股熟悉的木檀香,客厅的植物被她搬走,少了那些零碎后,这间屋子好像也变得陌生起来。
周拓替她把外套脱下扔在沙发,动作间,胸前的西服口袋有支亮晶晶的东西在反光。
林缊月抖了一下,周拓感到颤栗,问她:“怎么了?”
小手攀上胸膛,指尖转动,钢笔就被抽出。笔盖那圈的金线都有些褪色,底部的“拓”字快要被磨得平,是她送他的那支。
林缊月大脑有片刻空白。
织毛线一样。
过往那些歪斜走样的针脚,全被缝进残破不堪的现实里头。
正被使用的浮雕钢笔,藏在灯屋里的棉花灯,岩极的那个展。
曾经生活的痕迹密不透风地入侵驻扎,她自以为早把过往翻篇,那不过是少年少女的一报一还。
但到最后,不可否认,他们应该都留了点东西在心头。
但偏偏是这点,她却觉得像肉中刺、眼中钉,什么东西好扎眼睛。
不过是南柯一梦。
现在梦要醒、也应该醒了。
手里一空,她想去握,但没够到。
温热的掌心轻拍脸颊,轻柔的声音传进耳畔,打断了她的心不在焉。
“累了?去睡觉吧,有事明天再聊。”
周拓把钢笔放回去,握牢小手,领着进屋。
“……我要睡自己的房间。”她挣扎着要逃。
大掌重握,“你哪也不去,就睡在我这。”
她又被周拓脱了毛衣,裤子,最后只剩下里衣,内裤。盖上厚厚冬天的羽绒被,周拓拉了灯,轻柔的声音像线香的烟雾般飘进她的耳朵。
“睡吧。”
奇怪的是,还真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