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。
能干到县委领导这一层级的人,哪个不是人精?所以说,监视厉元朗,也说明厉元朗十分重要,谁都想把厉元朗拉到本方一边来壮大阵势。谢克得出的结论,监视之人应该绝无恶意,就是看厉元朗和谁走动近而已。
谢克之所以这么小心谨慎,原因在于他是葛云辉的秘书,而葛云辉又跟荣自斌交往过甚,他担心别人会误以为厉元朗和荣自斌有联系。这么做,也是摆脱无端猜疑,对他对厉元朗都有好处。
小心驶得万年船,这句话很有道理。
谢克大早上的在公园里暗会厉元朗,就是想要请他吃个便饭,同学也好,上下级也罢,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吴人,谢克尽地主之谊无可厚非。
厉元朗想了想,今晚上应该没有安排,便答应了谢克的邀请,二人约定好,晚上下班电话联系。
上午一上班,厉元朗又扎根在办公室里,把罗阳整理出来的卷宗挨个认真审阅,找出关键点进行批示,交给手下相关科室要么重新审理,要么注意和避免。
一晃到了下午下班前,厉元朗看完卷宗伸了个懒腰,叫来罗阳,把还有没看完的卷宗让他收起来,等到明天继续看。
罗阳答应着,不过他手里边却捏着一个卷宗,迟迟犹豫不决。
“还有事情?”厉元朗问道。
“这是团结镇原副镇长裘铁冒的案子,厉书记,我觉得这里面有几个疑点,想和您探讨一下。”罗阳迟疑着说。
“说一说你的看法。”厉元朗点起一支烟,饶有兴趣的看着罗阳。
“第一,和裘铁冒相好的这个女人名叫牛桂花,是团结镇东岗子人,她在供词里说,和裘铁冒好了三年零十六天。我觉得一个能把时间记得这么准确的女人,说明这个日子对她来讲很重要很有意义。这么说来,她对裘铁冒应该是有感情的,可她为什么要招供出来?这点值得深思。”
“你继续说下去。”厉元朗微微点头,裘铁冒的卷宗他看过,还是特意看的。里面也有几处疑点,正好罗阳提及,他便想试一试罗阳是否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力。
“第二个,就是牛桂花和她丈夫赖大柱的结婚证,您看时间这一栏,有细微的更改之处。”
因为案子已经归档,结婚证是黑白复印件,仅从这里能发现时间改动过了吗?
“书记您看这里……”罗阳一指时间栏上,说他当时也没在意,是无意中发现的。他还专门做了个试验,找电脑公司的人帮忙,在一个证件上更改时间,虽然是专业人士难免露出痕迹,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。
“还有一个就是牛桂花是赖大柱花钱买来的媳妇。”罗阳斩钉截铁的说,他通过东岗子村主任赖兴堡了解到,赖大柱早年通过人贩子买来牛桂花,一起生活十年,还有一个女儿。
后来,赖大柱开拖拉机出了翻车事故,砸坏身体导致下半身瘫痪,一直卧床不起,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。
当时裘铁冒还是副镇长,是东岗子村的包村干部。听说赖大柱家遇到困难,就经常帮助他们家,一来二去和牛桂花有了感情。
裘铁冒老婆病死多年,而赖大柱瘫痪之后丧失了男人的功能,一个丧偶,一个长时间得不到男人滋润,频繁接触中二人很容易突破男女关系的最后一层,好到一处。
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,裘铁冒和牛桂花有了私情,赖大柱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,就连赖大柱的几个兄弟也都同样视而不见。究其原因,还是因为裘铁冒和牛桂花好,会给这个穷家带来经济的资助,减小生活负担。
可就在前几个月,赖大柱的本家侄子赖成突然插手这件事,就是他一纸告状信揭发裘铁冒和有夫之妇勾搭成奸,于是就有了牛桂花和赖大柱的供词,彻底把裘铁冒打入地狱永不翻身。
听完罗阳的一番陈述,厉元朗紧锁眉头,联想起那天看到现象,他预感到裘铁冒案子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,肯定有更深层次的问题,包裹在皮囊之下没有暴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