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怎么捏咕他就怎么捏咕。
一开始展鹏飞不以为然,甚至还以为老子又没犯法,他一个副市长能把自己怎么样。事实却给他重重上了一课,得罪谁也别得罪官员。法律是写给平民百姓的,对于某些当官的人来讲,形同废纸一张,毫无约束力可言。
于是便有了他和金维信相遇争吵,惹恼金维信,一怒之下把他抓进看守所,硬逼着他非离开金依梦不可。
展鹏飞口述的事实和厉元朗猜想的差不多,只是他没有预料到,展鹏飞竟会委身于一个比他大一旬的老女人整整十年。
他对软饭男很有看法,感觉一个男人靠女人养活上位,有损于男人这个词。倒不是他有大男子主义,而是觉得男人就该撑起一片天,女人应在男人这片天下面安逸的生活,这才是男人该有的职责和担当。
但是展鹏飞目前面临困境,看在多年同学的友情份上,他不能袖手不管。
“鹏飞,你能离开金依梦吗?”厉元朗试探问道。
“不能。”回答得斩钉截铁,展鹏飞几乎未做任何思考。
“为什么?”厉元朗皱起眉头,表情十分严肃。
“因为我爱她,就是不能和她永远在一起,我也爱她,也要守着她,等待她。”
“你这不叫爱,你这叫自私。”厉元朗语气加重,他不齿展鹏飞的这种爱,这种只顾自己感受不顾他人的自私狭隘。“你想过没有,一旦金依梦因为你,因为你们之间畸形的恋爱关系被对手抓住掌握,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?我从政也有十来年的经历,懂得上层对于官员私生活的重视程度不亚于贪腐,到时候别说金依梦竞选市长,就是她现在的官位能否保住都是未知数。还有,她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,如果因为你而离婚,孩子没了妈妈,缺失一个完整的家,对于孩子的成长始终有阴影伴随。鹏飞,听我一句劝,该放手时就放手,你的存在,影响的是她的事业,她的家庭,以及她和娘家人和她爷爷的关系。总之,弊大于利。”
展鹏飞怔住了,他没有厉元朗想得那么长远,那么多,只觉得一心一意爱他的女人即可,至于其他都是浮云。
这是个现实社会,爱情是柴米油盐加醋茶,不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上食粮。
金依梦若是失势,展鹏飞也会受到牵连没有好结果,他为之奋斗数年的金鹏投资公司,他几千万的资产都会化为乌有。他是想享受富足的生活还是回到之前的一贫如洗,相信所有人都会选择前者。
“元朗,容我想想……”
“可以,想通了告诉我,我来跟金维信谈。”厉元朗相信,金家为了展鹏飞离开金依梦,一定会开出丰厚的条件。不为别的,为了他这位老同学,厉元朗会为他争取利益最大化。
从看守所出来,天色已经完全黑透。谢克这点秘书的本分还是有的,没想着刨根问底,甚至对于厉元朗和展鹏飞到底谈了什么他一个字没提起。
该问的问,不该问的坚决不问,这是秘书该有的职业操守,如果做不到这点,满嘴跑火车,估计就离挨收拾不远了。
广南市两会的会期是两天半,第三天上午闭幕,中午是聚餐宴会。
和在甘平县参会一样,厉元朗没喝多少酒,因为他下午还要会见金维信,今天一大早他就收到展鹏飞通过关系给他打来电话,经过一晚上激烈的思想斗争,展鹏飞接受厉元朗的提议,彻底离开金依梦。
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金维信的时候,金维信没说别的,只是淡淡说了三个字:“知道了。”便挂断手机。
厉元朗神机妙算,猜想金维信一定会给金老爷子打电话汇报,得到老爷子的指示他才会和厉元朗做最后的摊牌。
水庆章和沈铮挨桌敬酒,当水庆章敬到厉元朗这一桌的时候,水庆章十分坦然,甚至都没多看厉元朗一眼,举着酒杯道了一句:“辛苦。”而后他浅浅抿了一口酒。
市委书记有心脏病不宜多喝,下属们却不能不一口喝干。当厉元朗干掉杯里的白酒正要就坐之时,黄立伟却悄然挪到他的身后,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,还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魅笑。
厉元朗趁人不备展开纸条一看内容,不禁暗自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