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,则在东华门外灯市一家酒楼喝茶,
酒楼掌柜认出他是当朝状元郎,选了一间上好的雅室招待他。
王书淮默不作声坐在临窗的位置,从巳时等到午时正,眼看时辰快到了,一贯沉稳的内阁首辅,今日便有些坐不住了,他招来车夫,让他去东华门打探消息。
车夫走后,王书淮又沉住气,思量今后如何跟谢云初过日子。
想要她过好日子,得有个前提,手头得富余。
前世王书淮从未将黄白之物放在心上,一门心思建功立业,如今少不得替谢云初谋划,得置办些产业,让她吃穿不愁。
毕竟是内阁首辅,未来朝廷会有什么国政推行,他比谁都清楚,其中有不少曾是他所主张,稍稍思量一番,心裏便有了构想。
至午时正,明贵和车夫齐齐回来,告诉他,没有任何消息。
王书淮心顿时一慌,莫非出岔子了。
二话不说朝长春宫递帖子,求见国公爷与长公主。
此时的长春宫。
信王朱昀跪在长公主脚下,言辞恳切,
“侄儿与云初青梅竹马,心悦她久矣,想请姑母将她许给侄儿,侄儿今后为姑母做牛做马,衔草以报。”
“侄儿这辈子也没有旁的念头,就想守着她好好过日子。”
自晨间重生回来,信王便知这一日长公主看中了谢云初,欲将她许给王书淮,于是他二话不说入宫求见皇帝,皇帝隻道长公主已给谢云初定了人选,要他自个儿来寻长公主说项,于是信王来到了长春宫。
长公主坐在上方紫檀贵妃榻,纤指按着太阳穴处,深深凝着信王。
昨日谢云初在赏花宴上大放异彩,长公主一眼便相中了她,她家世清贵,才貌双全,父亲并无实权在身,这样的人给王书淮做妻,不辱没了他王家嫡长孙的身份,也不会让王书淮有个强悍的岳家,一举两得。
但眼下信王突然冒出来求娶,打乱了长公主的计划。
信王自十五岁起常驻萧关,这些年屡立战功,在军中威望隆重。
倘若信王能为她所用,于她自然大有裨益。
长公主念头动摇了。
隻是信王这话有几分可信?
一个女人真的能让他折腰到不顾江山?
长公主对这一点存疑,是以没有立即答应他。
“我本已动了将她许给书淮的念头,你却突然横插一脚,你让我如何给王国公交待?”
并没有给他准确答复,“我再思量思量吧。”
思量是真,想以此拿捏信王也是真。
信王心知肚明,在他没有拿出足够诚意时,长公主怕不会轻易答应。
信王刚出长春宫,抬眸望去,前方雨雾裏疾步过来一人,他穿着一件亮眼的天青色长袍,端的是丰神俊朗,风华无双,若非那双阴沉的眸子裏零落星星点点的戾气,他差点就认不出他来。
原来他也回来了。
王书淮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信王。
两道目光隔着雨雾几乎要迸出一些火花来。
王书淮唇角微微一咧,难怪出了岔子,原来是他?
几乎是一眼二人均看穿对方的底细。
若非在皇宫,二人均恨不得提刀弄死对方。
无需言语,更用不上寒暄,信王昂首挺胸从王书淮身侧走过,王书淮亦视他为无物,礼都没行,便大步进了长春宫。
王书淮迈入殿中,由朝云引着入暖阁给长公主请安。
国公爷方才避开了,这会儿王书淮进来,老人家便回坐在长公主身侧,看着朗月清风般的孙子,国公爷露出和煦的笑,
“书淮怎么入宫来了?”
王书淮径直作了一揖,看着长公主道,“孙儿今日特有一事求祖母与祖父做主。”
长公主隻当王书淮为朝政或翰林院的事而来,淡声问,“何事?”
王书淮道,“孙儿仰慕谢祭酒府上的谢云初姑娘,想请祖父和祖母为孙儿求婚。”
长公主和国公爷相视一眼,纷纷吃了一惊。
长公主虽有意撮合这门婚事,听得王书淮主动求娶倒是错愕连连。要知道王书淮这个人,平日别说是女子,便是花儿草儿的也从不多看一眼,难不成铁树开花了?
国公爷捋须问,“昨日赏花宴你又没去,怎得认识那谢家姑娘?”
王书淮面不改色道,“科考前的一日孙儿曾去谢府求祭酒大人指点,无意中见过谢姑娘一面,一眼难忘,又闻她知书达理,端庄大方,越发属意了,便想着等科考后求娶,昨日听闻她在赏花宴一举夺魁,念着时机正好,便请祖父和祖母做主。”
这番话合情合理,长公主和国公爷不做他想。
长公主故意笑道,
“你来晚了,信王已跟陛下求娶她,陛下估摸着会应下。”
王书淮才不信她这话,长公主这个人心思幽深,怎么可能轻易许下信王,
王书淮自然知道信王会用什么样的说辞来说服长公主,于是直言道,“祖母,信王的话不可信。”
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