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扎布苏,他将牛皮酒壶的余酒一饮而尽,忽然说道:“其实托娅不是妹妹,她是第一个出生的,我帮阿娘接生的时候,清楚地记得,过了半个多时辰,特木尔才冒出头来。”
特木尔醉醺醺地说道:“大哥,你没开玩笑吧?”
托娅有些震惊:“大哥,你为什么这么做啊?”
扎布苏定定地说道:“做妹妹是容易的事情,我想要你受到两个哥哥的宠爱。”
特木尔愀然作色,殊不知这么多年以来的被轻视,都是扎布苏有意为之,他彻底怒了,离席而去,放出一句狠话:“都是骗子!你们都是骗子!”扬长而去。
一场热闹的兄妹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了,扎布苏呆坐着,风开始变冷,吹痛他的额头。
“大哥,”托娅牵来自己的白马,“你看,我给他取名叫婀古乐,她已经知道自己叫么了!”
婀古乐是云朵的意思,小白马越长越大,毛色鲜亮,变成一匹十足漂亮的马驹。
扎布苏破颜而笑:“走,大哥带你去河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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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布苏牵着马,托娅坐在马背上,夕阳西下,马蹄踏过浅浅的水滩,晚霞把溅起的水滴染成一个又一个圆滚的金珠,托娅有些忧伤:“大哥,你说,我怎么忽然就十七岁了?”
扎布苏:“你还是个孩子呀。”
“可特木尔已经是个大人了!”托娅,“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吗?”
扎布苏低下头:“没有办法,你是个女孩子,我就是要偏宠你。”
托娅:“特木尔的心里该多难过呀,我应该对他更好一点。”
扎布苏:“你不用愧疚,托娅,这是我该弥补的事情。”
托娅忽然说道:“大哥,你记不记得察玛以前犯糊涂的时候老是说,她回来的时候,祈求天神占卜过,我和特木尔里,……有一个不是亲生的?”
扎布苏的脸沉下来,厉色叱责道:“她犯的糊涂话你也信?”
托娅自觉失言:“对呀,大哥亲手把我们从那么危险的地方把我们送回来,怎么会有那种事。”
扎布苏从怀里拿出一枚项链,乌鸦头骨制成的吊坠,发黑的喙,光滑的骨,他亲手为托娅挂上:“托娅,要一直戴在身上,不要轻易摘下来。”
“还有第二个礼物?”托娅端详着。
扎布苏迟疑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
托娅眨着眼睛盯着他,一瞬便看穿了他心里的沉重:“这不是生日礼物?”乌鸦是辟邪之物,扎布苏这样背着旁人送给自己,肯定是别有深意。
扎布苏拉起托娅的手:“我们两个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,大哥害怕你被天神诅咒。”
“那你呢?”托娅问。
扎布苏摇了摇头,神色阴沉,自嘲一般地苦笑道:“我?我早就是个罪人了。”他望着被夕阳照得辉煌的前路,脑海中却想起晦暗的从前。
托娅抚摸着那枚狭长的头骨,念道:“这和一边喝毒酒,一边喝解药有什么区别?”
兄妹二人清楚地知道,这种事是瞒不住的。他们就像是一对饮鸩止渴的赌徒,静待着事败的那一日晚些降临,在此之前,只能争片刻朝夕,贪婪地占有着对方的身体。
扎布苏跃上马,从背后将托娅抱住,他夹了夹马腹,骏马得令,一路涉水狂奔,托娅尖叫着:“大哥,你害怕吗?”
扎布苏把她抱得紧紧的,吻着她的后颈和侧脸:“怕,也不怕。”
托娅侧过脸,一双剔透的鹿眼望向扎布苏,击溃了他:“如果你不是我大哥该多好。”
“不做你大哥,那样我怎么保护你呢?”
“是呀,可我又好希望你是我大哥,”托娅第一次扪心审视她和扎布苏这段不伦的孽恋,“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,却不是最好的情人。”
扎布苏自知她说得一点也不假:“对不起,大哥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。”
“没事,对我来说已经够了。”
他们双双滚下马,在初夏潮湿的草地之上抱吻着,浑不在意衣袍被露水打湿,夜色渐深,二人精疲力竭在芦苇荡里睡去,漆黑的夜降临,为他们交缠的躯体盖上无形的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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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玛的房间里,焚着香柏树,气味诡秘,升起袅袅青烟,都兰为她揉膝捶背,不禁头脑昏晕。
都兰特意来为托娅和特木尔庆生,却被察玛留在毡帐里,她不懂老人家葫芦里卖的药,只好尽心服侍。
“察玛,这是在干什么?”过来了没一会儿,都兰被烟熏得涕泪横流,终于鼓起勇气问道。
“这是萨满仪式,我们这帐子里有魔鬼!它们吃了这祭品,就不会来给我们家带来厄运了!”
都兰将信将疑:“真的吗?”
察玛正色瞧着她:“不过,你会是最终终结这魔鬼的人。”
“您又犯糊涂了?”
察玛陡然间捏住都兰的腕子,如鹰爪一般攫住她细弱的腕子,都兰一脸通红,抵抗着,察玛却呵斥:“你别动,千万别动。”
“你怀孕了?”
什么都逃不过老祭司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