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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话(1 / 2)

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你犯了什么法?”南星对陆行这套含糊其辞的说法半信半疑,不惜刨根究底地问下去。

陆行底下的手握成了拳,脑子转了转,苦笑一声继续编道:“国朝权臣当道,狗皇帝大兴文字狱,家父陆铭身陷牢狱,我也未能幸免。”

父皇,对不住了……在这种情况下,陆行实在只能靠抹黑皇帝来博得同情,希望这学徒能放下戒备,对他少一些敌意。

在南星看来,这世上没有人会把拿自己的父亲开玩笑,既然这小子都这么说了,那他也姑且信一回,“你父亲……”

“家父不堪狱中拷打,已经自尽了,我已经是陆家的独苗了……”把自己的身世经历说得再惨一点,陆行几乎要落泪了。

“好了,好了,不说这些伤心事,我和师父一定会治好你的!”南星心一软,拍了拍陆行的肩膀,扶他躺下。

陆行还在惺惺作态,卖完惨了又提起正事:“嗯,待我能下床行走了,一定亲去拜访大当家!你们都是我陆行的恩人,大恩大德没齿难忘!对了,还未请教足下的姓名?”

“我本是寨里的孤儿,蒙师父不弃收为徒儿,遂得了个‘南星’的名字。”南星是一味中药的名字,可到底是师父赐的名,他怎么都是满意的。

这时,梁大夫也从里间走了出来,与南星不同的是,他见惯了大风大浪,对于陆行这番“表演”,他仍持怀疑态度,“小子,寨里向来不喜生人,我劝你养好伤便走吧。”

听了这话,陆行脸色一沉,疑心自己的说辞被人听出了漏洞,这位大夫确实不是个好糊弄的。

心里骂骂咧咧,在人前还是要保持礼貌的,陆行于是眯眼微笑道:“呃,这位是?”

“老夫梁怀,一介医者。”梁怀由南星搀着坐到陆行身边,两只深陷的眼睛,深邃明亮,似乎能洞察这世间一切的罪恶。

“晚辈陆行,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。”陆行点点头,躺在床上拱手拜了一拜。

梁怀点了点头,嘱咐南星要好好照料陆行,便不在多说什么。

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,三人都不是多话之人,见气氛尴尬,遂都自行做事去了。

南星收拾完碗筷,又帮陆行跑腿去了,一边走还一边想,这人既然是小雀儿救上山的,没道理只靠他一个人照料着,半点好处占不到,还白贴粮食,这亏本的买卖他才不做。

“小雀儿!小雀儿你在吗?!”南星跑到二当家屋外,对着小雀儿的窗子喊道。

小雀儿还在关禁闭,阿娘说她晚归还带坏远子哥,要罚一整日不能出来不能吃饭,这些对生性好动的她来说,可太煎熬了。

突然,窗外传来敲击的声音,小雀儿擦了擦眼睛,忙跑去查看。

“哎哟,你可终于来了,我就差拿石头丢你的窗户了,那样二当家该以为我是小偷了!”南星松开手里的石块,踮起脚同小雀儿抱怨道。

南星的到来,无疑给小雀儿解了乏,“你怎么来了?是找我玩吗?”

“是有人找我代他向你传话,不过早间我看你娘那么凶,就没敢过来找你。”南星回忆起小雀儿母亲的雷霆之怒,立马摇头声称惹不起。

“什么话?”听到是找她的,小雀儿两手扒着窗户栏杆,恨不得从缝隙中钻出去。

南星谨慎地瞧了瞧四周,见真的没人才把陆行的话告诉小雀儿,“就是你们救上来那人,在药庐醒了,说有事要见你。”

“诶?他?”一想到昨夜糊了那人一脸泥,小雀儿就忍不住笑出声来,然后又勉强忍住笑意道:“可是我出不去,你告诉他我出不了家门。”

“行,我帮你传话。还有别的话吗?一起说了吧,省得我再跑一趟。”南星点点头,看小雀儿的遭遇,确实一时半会儿都出不来。

“没有了,出不去说再多也没用!”小雀儿摇摇头。

南星不再多事,径直跑回药庐,告诉陆行。

“就是这样?”陆行听了,一脸大失所望,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在那丫头身上,若要长久寄住在药庐,没点银钱可如何打发这一对师徒?

南星点头以对,又表示二当家的老婆是寨里的母老虎,小雀儿没一时半刻真出不来。

“那麻烦你,再告诉她,把我的东西还回来!”陆行才没空管别人的家事,请求南星再帮他传话。

“没别的话了吗?”南星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听话,大约只想着帮人帮到底吧。

“没了。”陆行摇头。

还好药庐离二当家的屋子不远,南星花上一刻功夫也能把话带到了。

“要我把东西还给他?”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,小雀儿才舍不得到手的金子就这样飞了,怎么说她也救了他一命,难道不该讨些好处吗?

“不成不成!你告诉他,想要自己来取!”小雀儿看向自己藏着金冠玉佩的匣子,对着南星直摇头。

“恐怕他真来不了,脚断了没有一两个月都走不利索。”想起陆行的伤,南星据实以告。

听到陆行来不了,小雀儿松了一口气,还说起好话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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