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瑟瑟,但阳光甚好,光线穿过枝桠洒落在庭前,落在来来往往的人们的肩头,肃穆沉默。
来吊唁的客人不多,都是周家沾亲带故的亲戚,没有一个外人,她们进门的第一件事,往往还来不及将手上的花放到安详躺在棺材里的周子路怀里,就先不动声色地瞟一眼站在棺材一侧的女人。
能站在这个位置的,除了周子路的亲母,也只有那位了。
她们放好鲜花,闭目默哀,而后睁开眼,同那个守候一旁,脸色苍白的女人点了点头致意,目光中有隐晦的怜惜。
女人穿着黑色的针织连衣裙,头发低低地用木簪束好,微微低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但所有人都可怜她。
不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就丧夫,成了寡妇,而是……
“遥遥,喝点水吧,你站了一上午了。”
妇人苍老无奈的声音在她身侧,愈遥微微偏头,默不作声地摇头拒绝。
她这副模样,让人无比心疼,绍秋的眼眶很快红了:“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,要恨就恨我吧,是我签下了那个合约……”
现今的周家,只有绍秋能做主了,而医生却在这时候宣告了她身患重病的消息。
宛如晴天霹雳,将绍秋过往的一切全都劈开,她一直以来信奉的道路,求而不得的执念,全都烟消云散。
她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地认识到,周家,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庞然大物,垮了。
秦子游的助理找上门时,绍秋想,也好,虽然关系浅淡,但交到游游手上,总比别人放心。
但她万没有想到,秦子游开出的条件里面,有一个早已厌弃现实的人,一个连绍秋都轻易不能见的人。
而那个人,从不欠周家。
助理并不避讳,不止把消息带给了绍秋,更带给了周远那边的亲戚。
哪怕绍秋不愿,也不得不在连番的登门拜访下,疲于应付。
三年后她第一次见愈遥,对方听闻近况,泡茶的手一抖,茶壶摔到桌上,茶水溅湿了两人的衣襟。
……
听到她自厌的剖白,愈遥无力地再次摇了摇头,久不见天日,她皮肤比以前更白,几乎有点没人气儿了。
她就这样站着,谁也不看,谁也不理。
直到周围的嘈杂声音渐渐退去,安静得好像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。
“哒,哒……”
庭前传来高跟鞋踩在石面上的声音,清脆却沉闷,一道人影随着日头的角度倾斜拉长,触及到愈遥脚下。
“咔哒——”
是门被关上的声音,愈遥后知后觉地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,怎么这么安静,都走了?谁来了?
她抬起头,恰好这时,温凉的下巴被一个人挑起,打量货物一般扫视她的脸,富含侵略性的目光,让愈遥下意识避开。
她一后退,好像激怒到了对方,下巴被狠狠捏住,那人将自己紧紧锁到怀里,炙热又霸道的气息喷在脸上,嘴唇被碾住叩开,舌头长驱直入与她的纠缠,像蛇一样缠得紧紧的,用近乎窒息的力度。
愈遥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来,响彻脑海,她头晕眼花,这里是周家的灵堂,是暂放周子路尸体的地方,所有人来这里都身着黑色套装,肃穆地默哀。
而不该有人踩着高跟鞋闯进来,一身大红色的礼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,鲜艳如冬日的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,将自己缠绕灼烧,浓得化不开。
愈遥下意识地就要挣脱开她,然后躲到自己安全的领地,可门窗紧闭,而屋外只剩鸟雀还在不甘地叫唤。
人全都走了,周家接受了这笔交易。
而自己,会作为交易的一方。
意识到这点,愈遥浑身冰冷,迟钝地发现自己好像无法接受这个后果。
可是来不及了,小舌被吸得发麻后,那人终于退开,一双炙热的手捧上她的脸颊,带着故作的天真和残忍的戏弄,舌尖含着她的名字把玩,缱绻得受不了:“愈遥,好久不见,看到我不开心吗?”
愈遥伸出瘦削的手握住她的手腕,被她热烫的体温灼烧了一下。
“别在这里……”
这里是灵堂,死者为大,不能荒唐下去。
听到她终于回应,秦子游愉悦地弯起眼睛,伸腿将高跟鞋踢掉,赤脚踩在地上,轻轻一按愈遥的肩膀,让她面对着棺材里。
愈遥吓了一跳,紧接着背部覆盖上了一个温暖的躯体,不知道秦子游怎么长的,还是她瘦了太多,居然能被紧紧囊括在怀里,好似密不透风。
有双手滑过她的大腿,撩起布料柔软的针织裙裙摆,在顺滑的肌肤上来回摩擦,将愈遥冰冷的体温不可抑制地引得往上升。
愈遥垂头,露出领子下白腻的一截脖颈,秦子游眯着眼睛流连,恶劣地拒绝:“不可能。”
她好整以暇地将手往上移,抵在干燥柔软的内裤上,用手指勾勒出那里饱满的弧度,屈指弹了弹,如她所愿,身下人轻颤不已,干燥的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