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漫说完,就赶紧溜进主卧,拉出床边的椅子,盯着沉睡的愈舒南发呆。
小南姐忽然昏睡,医院检查不出什么,本来要继续住院观察,但有天夜里,愈遥沐浴着寒气进到病房,将刘漫叫醒,开口就说要办理出院。
刘漫知道自己不够聪明、不够能干,帮不上愈遥的忙,所以对方心里藏了很多事情,不和别人说,也不和看似是同一战线的自己说。
她就像一个漂浮的气球,每天往里面打入一点点气,别人眼看着气球越来越大,越来越不堪重负,越飞越高,却不知何时会爆掉,也或许,她就是能永远都不爆掉。
刘漫做不到,仅仅是接收到宫奇那边的生活状况,有时已经喘不上来气。
宫奇很晚才回家,将等到打瞌睡的刘漫叫醒,笑盈盈地坐到旁边开始做题时,刘漫会不受控制地关注到她身上的淤青痕迹。
那些痕迹在脑海中盘旋,充满想象色彩地绘制了宫奇悲惨的生活。
刘漫只能小心翼翼,旁敲侧击地打听宫奇在蒋家受到的对待,对方却淡然得吓人:“没什么,大小姐和季禾姐都很好,是我不够努力。”
刘漫有时候会被自己的想象吓到,在她的想象中,宫奇长大后,成为另一个闷葫芦样的愈遥。
她帮不上愈遥的忙,就只能更加对宫奇好,期盼这个紧绷的小孩能够多对自己敞开心扉,也许,距离小南的苏醒就多一分帮助。
老房子的隔音不好,刘漫听到大门短暂地响起了一声门铃,礼节性地通知里面的人自己要进来了,随后直接上了工具,叮叮当当,浩浩荡荡地开锁。
大概是门锁被卸了一半,因此外面楼道的声音能够传进来。
下楼买菜的大妈见怪不怪地路过,麻木地打声招呼:“小秦又来了啊,动静小点好吗,我家孙女还在睡觉,别把她吵醒了。”
周子游点点头:“就快好了,您放心。”
“要是警察来了,你也配合点啊,别让邻居看笑话。”
“放心,不会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刘漫瑟缩了下,将自己的椅子往角落里更拉了点。
她庆幸被周子游穷追不舍的人不是自己,更佩服都这样了,愈遥还能保持健康的心理状态。
“出去。”是愈遥的声音,她有条不紊地敲击着键盘,思路不乱,“我不想认识你了,你听不懂话吗?”
“听得懂,两只耳朵都听得懂。”
周子游进来了,让面色痛苦的严楠领着开锁师傅再将门锁装上,自力更生地倒了一杯水,比起和愈遥说话,更像是自言自语:“但是没有你,我又该怎么办呢?现在我没有了父母,没有了兄弟,只有你,我怎么放手?”
“出去,我最后再说一遍。”
“不要这么绝情……或许你忘了,即使没有周远,所有人也都会给我几分面子,你走到哪里,都会有人给我汇报。”
大门外站着不忍直视的严楠,还有目瞪口呆的开锁师傅。
卧室内躲着一个刘漫,还有人事不知的愈舒南。
在这么多人的面前,周子游抽走了愈遥手里的笔记本,将她压进了沙发里面,指尖卷起一缕头发,放到鼻端轻嗅。
好久没闻到愈遥身上的味道,她极力压抑,却仍感受到难言的兴奋,这种兴奋从脚底一直蔓延上来,蹿过脊椎骨,直达头顶。
“嗯~”
直至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,竖起耳朵听的几个人不由开始假装手里很忙。
愈遥的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:“别在我这发骚。”
“愈遥,别这样说话,我会更兴奋。”周子游轻柔地在愈遥的颈间吻着,如果说过去她还会留一丝余地,尽量地将痕迹留得浅一点,现在,出于一种莫名的暴虐欲望,她不再留手。
湿热的唇在脖子上又舔又吸,尤嫌不够,周子游执起愈遥的右手,在手腕上落下一吻,顺着手臂向上,在柔嫩脆弱的手肘内侧舔吻。
这不能说是勾引了,简直是小虫子在身上乱爬。
愈遥没有表演春宫给别人看的爱好。
她空余的那只手刚抬起来,周子游立刻将脸颊贴过去,好似愈遥是要亲密抚弄自己一样,语气甜滋滋的:“想打我呀,打这边,对称些。上回你戴了婚戒,把我耳朵那儿刮花了,再打那儿不好看。”
严楠再也忍不下去了,拖着恍惚的开锁师傅迅速下楼,门锁才装到一半,对角的螺丝拧紧了,还缺另一个对角。
刘漫也冲了出来,讪讪地推门出去:“我去装锁。”
然后门一关也屁滚尿流地滚了下楼。
所有人都走了后,周子游眨眨眼,见愈遥的巴掌没有下来,熟稔地蹭了蹭脸,抱紧愈遥,挤上了沙发,乖甜地靠在她身上:“不要生气,我只是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下,真的,好累啊……”
愈遥不是没脾气,也试过很多办法疏离周子游,但认识这个人或许是自己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,无论是冷言冷语,还是怒不可遏,她都能全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