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冬是周氏集团下面的私人订制礼服馆一名普通员工,同时也是店里的销冠,仗着有眼色,审美好,以及秘密过脑如无痕的技能,混得还不错。
本来她们店铺不是周氏集团旗下的,不过巧合之下周氏大小姐来了一趟,观感很好,回去之后直接安排人收购了。
老板还是那个老板,只是从资本家,摇身一变成为周家的打工仔,手握一大笔收购资金,顺便还拥有了固定工作,整日脸上都是笑嘻嘻的。
除了近几日。
吴冬作为销冠,年后理直气壮地多请了几天假,直到回来上班了,才发现了这件事,老板不怎么出办公室,偶尔出现也神情紧绷,总是心不在焉的,不知道在想什么,时不时还叹了口气。
趁着午休的时间,吴冬多点了几杯奶茶,分给店里的其他同事,在一片恭维声中,拿了一杯加了双倍小料的芋泥啵啵牛乳茶偷偷溜进了老板办公室。
“要问涨薪的话,我现在没心情……哦,是你啊。”老板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,没精打采的样子。
吴冬趁机将温热的奶茶塞到老板手里:“姐,看你没吃午饭,多少垫垫肚子。”
“就你机灵。”老板瞪了她一眼,刚想笑,嘴角又垮下来,“吃不下,咱们头顶要变天了,也不知道会不会原地解散。这礼服馆是我从头创立起来的心血,东奔西跑,央求了好多设计师合作,才把摊子支起来,我是真不希望有那天。”
老板知道她是来打听什么的,其实别的同事也都看在眼里,但只有吴冬和老板关系好,敢来一探究竟。
过完年回来,吴冬还沉浸在放假的快乐当中,没太关注外界的消息,听老板这个语气,她吓了一跳:“怎么的了呢,怎么突然要解散?”
“你还记得年前,周大小姐领着嫂子过来挑订婚礼裙吗?”老板丧气地狠狠吸了一大口奶茶,被噎了一下,“自那后不久,就有人来找我谈收购的事情,而我们店铺,说是在周氏集团名下,其实,是划归周大小姐所有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。”吴冬贴心地递上水杯,“这也没什么吧,难道大小姐反悔了?”
“问题就在于,周家要解体了呀!”老板使劲拍了一巴掌桌子,“你还不知道吧,年前没几天的时候,大小姐的父亲周远,和母亲一起跳楼自杀,这件事情登了好几天的热搜呢……当然热度被降下来了,你没看到很正常,但我们作为集团内人员,应该拥有更敏锐的洞察力。”
“啊?!”
吴冬的眼睛瞪大,她没想到症结出在这儿,更没想到,年前亲亲热热的周家人,短短几个星期会发生这样的剧变。
该说不愧是豪门吗,不炸裂的新闻都不配上桌。
“周远身死,按照以前公证过的遗嘱,周家的家产要划为两份,一份归属于周子路,一份归属于周子游,理论上,我们是要划给周子游的。”
“但是?”吴冬恍恍惚惚的,还沉浸在上一条消息里。
“但是大小姐几天前发布声明,改姓了呀!划给她的那一半,以后不再是周氏集团,而是秦氏集团,周子游变成了秦子游,但是我们的收购合同,新换上的招牌,全都是周姓,好几天了,都没有接到通知……”
“如果我们既不属于秦家,但周家又不承认我们,该怎么办呢?”
老板这下连喝奶茶的心情都没有了。
一开始只是看热闹的心情,巴不得撕响些,再响些。
但是连续几天没有来自上级的重新签署合同的通知以后,老板慌了。
本来这些事情不应该告诉底下的员工的,但是,老板做好了最坏的准备,如果不能再攀着大树,到那时候,自己再换个地段另起灶头,将这群人完完整整再签过去,从头开始。
这样,就最好提前让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外头有人敲门叫吴冬,吴冬匆匆应了声,出了门说了两句。
然后她转身回来,冷静地拍拍老板放在桌上紧握的手:“会没事的,您快去吃饭吧。”
“你怎么能保证?”
老板将信将疑地抬起头。
吴冬指了指外面:“因为大小姐已经来了。”
……
“要一身适合参加婚礼的,简单点,我不喜欢繁琐。”
周子游坐在沙发上,不复上次坐在这里时的冷若冰霜,脸上的表情淡得窥不见她的心情。
接待她的店员走到衣帽间一件一件地将衣服挂上去,吴冬这时候偷偷走到店员身后,轻拍她的肩膀:“我来吧,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根据有限的线索,吴冬迅速猜测出周子游的想法,但当她拿出一身宛若参加葬礼的纯黑色裙装,还是不禁让周子游侧目。
顶着周子游的视线,吴冬硬着头皮介绍自己的作品:“秦小姐,很遗憾听到令尊令堂的不幸遭遇,为了表示哀悼,我认为即使在婚礼上穿黑色,别人也是能理解的。”
周子游交迭起腿,打量着吴冬:“你知不知道,我要参加的是我哥哥的婚礼?”
吴冬心说当然知道,就是知道,我才敢这么玩:“我认为至亲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