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安乐这一句突兀而不知所谓,吴岩松露出个僵硬的笑容,“任将军,此事无须介怀,小徒无礼在先,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,此时正在厢房休养……”
几位掌门听见这番解释,才发觉一向紧跟在吴岩松身边的鲁文浩居然不在,心底颇为不屑,堂堂男儿,只是点小伤,竟还需要卧床休养!
“难怪,青城派弟子皆在,唯独不见他。”任安乐挑了挑眉,突然开口,“吴掌门,我有件事想问你,请掌门不吝相告。”
“任将军请说。”
任安乐走到地上青城派弟子的尸体旁,看向吴岩松:“吴掌门,你青城派的青岚剑典冠绝江湖,只是我听说此剑典必须以左手持剑才能将威力发挥到最大,是也不是?”
吴岩松神情骤变,向前两步就要抽出佩剑,“任安乐,这是我青城派秘事,你是如何知晓!”
“吴掌门且慢。”古苍拦住吴岩松,转头看向任安乐神情严肃,“任将军,我们武林有武林的规矩,你提起此事究竟为何?”
任安乐嘴角一扬,突然抽出身旁一弟子的佩剑朝地上躺着的青城派弟子刺去。
“任安乐你欺人太甚!”吴岩松惊怒莫名,拔剑朝任安乐而去。
突然两道人影出现在任安乐面前,同时朝吴岩松挡去,吴岩松被弹开,连退三步。
众人定神瞧去,韩烨和苑书肃目站在任安乐面前,不动分毫。
古苍心底暗惊,韩烨是净玄大师的弟子,有此身手不足为怪,但这丫头小小年纪,怎么会有这么一身蛮力。
冒犯尸体乃是大忌,众掌门顾不得其他,正欲朝任安乐责问,却见她手中长剑停在青城派弟子尸体的左掌上,剑尖一挑,掌心翻开朝向众人。
“吴掌门,你青城派弟子既然惯用左手,那为何掌心却不见一点茧子?”任安乐抬眼,不缓不急慢慢开口。
众人纷纷朝那青城派弟子望去,见左手虎口处果然不见一点伤痕,心底犯疑。柳行得了古苍的眼神,走到这些穿着青城派衣袍的尸体旁,翻开两掌,发现所有人皆是右手使剑。
古苍朝吴岩松望来,“吴兄,这是怎么回事?”青城派弟子数百,他们不可能都识得,平时隻凭衣袍辨识,但若死在这里的不是青城派子弟……
吴岩松一怔,昂头声音有些僵硬:“古兄,不要听任安乐胡说。”他顿了顿,阴沉地朝任安乐看去,“我青城派的剑典只有入室弟子才能学,这些地位低下的弟子自然没有资格。任安乐,你如此污蔑本派,是何居心?”
“哦,是吗?”任安乐眼底闪过一抹深意,无视吴岩松的气急败坏,身形一动,突然移到那黑衣领头人身旁,以剑翻开那人左掌,笑道:“吴掌门,此人你可识得?”
众人望去,那左手虎口处满是厚茧,想必平常惯用左手,黑衣人面色大变,冷汗自额间冒出。
“贼匪之人,本掌门自是不认得。”吴岩松拂袖,“况且诸位掌门也可以做证,我青城派入室弟子中,并无此人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任安乐突然起剑朝黑衣人脸上划去,众人一阵惊呼,长剑飘忽而过,极快地落下几道残影,任安乐收剑,吹了吹剑尖上的皮屑,哼了一声。
“吴掌门,这种东灵树皮做成的的人皮面具,破绽太大,给弟子用这种不上台面的末流东西,你们青城派缺银子了不成?”
那领头黑衣人脸上的面具被任安乐划开,现出的面容赫然便是青城派首徒鲁文浩!
吴岩松脸色阴晴不定,手中剑猛地握紧,警惕地望向一众掌门。
“吴岩松,屠杀我门弟子的居然是你青城派!”饶是古苍一向地宽厚,此时瞧见这么一副情形,也忍不住怒喝。
这次武林召集帖是青城派所发,他们为了响应才会千里远赴化缘山,哪知却陷入了青城派早已布好的陷阱,跟来的半数子弟尽皆丧命于此,他岂能不恨!与他有同样遭遇的其他三位掌门亦是如此,猜出了缘由,纷纷跟在古苍身后沉着脸朝吴岩松围拢而去。
吴岩松打了个手势,他身后的青城派弟子立刻摆阵挡在他前面,从寺中更是跃出不少黑衣人站在他身后。
见吴岩松退至后面,又有黑衣人接连出现,古苍等人一怒,纷纷运力拔剑,哪知他们突然脸色一白,吐出一口血来。
除了古苍,其他三位家主本就受了箭伤,更是不济,苏家家主神色冷凝,“吴岩松,你在我们身上下了化功散!”他们在武林中已是翘楚,能不动声色将药下到他们的吃食里,除了吴岩松,根本没有人能做到。
场上情形陡变,韩烨和任安乐对视一眼,看到对方眼底的凝重。
各派的弟子急忙护在各自掌门四周,为其护法。几位掌门盘腿坐下,点住周身大穴,开始运气疗伤。
“不错,你们这几日的吃食都被我做了手脚,三日之内,只要运用内力便会血脉逆流。至于那些弟子,自然也是我安排的人取了他们的性命。”见事迹败露,吴岩松也不再伪装,脸上的阴狠表露无遗。
“卑鄙无耻,简直枉为一派掌门。”三清观五合道长是个倔老头,当即便怒骂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