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启翛首先想到的,并不是他妹可能暴露了身份,或是被猪拱了这件事。
而是另一件本来觉得莫名其妙,但还是可以理解为忠君爱国,但现在发现其实可能与事实大相径庭的事。
他咬着牙,一字一顿问:“那你们……有发生什么,吗?”
启蛰本来不想承认,但她哥表情实在狰狞。
她甚至怀疑,再犹豫一会,她哥就能把她活嚼了。
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说:“这种事你也知道,有时候一把火烧上来,它控制不住的呀,何况他不止脸蛋好,身材也好……”
“启蛰!!!!”启翛觉得,自己天灵盖都要被怒火顶开了,“我说褚辞玉前几天为什么跑到御膳房,死拖硬磨,就是不让送冰酪过来!”
启蛰更加小心翼翼地问:“哪天?”
启翛磨牙冷笑:“就是上次朕单独召见伐百济的功臣,尚食局送杏干来那次。朕好心赏他们一碟,结果他尝完就开始问东问西。”
他阴恻恻地问:“你觉得,这是为什么呢。”
啊!这!
启蛰僵住了。
须知尚食局送来的杏干可不是一般的果脯蜜饯,而是特意为爱吃酸的小皇帝定制的酸杏干。
咬上一小口,能酸倒一大片牙。
但她不爱吃酸。
而且褚辞玉也知道她不爱吃酸。
上次单独召见的时候,褚辞玉可没和她面对面坐一个殿上,肯定没对“当朝皇帝是个女子,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”表示过丝毫怀疑——睡都睡过了,怀疑个蛋!
她和她哥又有七八分相似,认不出来也很正常。
但这这这,谁能知道他看起来一个阳光大男孩,不单纯地当个直男就算了,脑回路还这么七拐八弯。
启翛笑得诡异:“他甚至,还跑到尚药局,告诉他们不要在朕的日常用具里,加入麝、香。”
启蛰,你可真是我的好冤种妹妹。
启蛰狠狠掐住自己大腿,防止一时不慎乐喷出来。
褚辞玉居然怀疑她哥怀了孕——这这这,百济造反那些人的胆子都没你脑洞大啊喂!
你当这里是狗血小说,吃个酸就怀孕啊,作者是那么格式化的人吗?
启蛰说不出话——主要也是怕笑出来。
但她哥也不说话,所以气氛一时僵持在这里。
整个大殿空气都凝固了一样,启蛰内心呼唤,老天啊,谁来打破僵局吧。
然后,门外有人禀报:“陛下,云麾将军褚辞玉求见陛下。”
像是一个闪电劈过来,狠狠把启蛰轰得外酥里嫩。
启蛰崩溃,咱就是说,老天这么忙,也不用所有愿望都即刻灵验的。
启翛都气乐了,说:“行啊,想见不是,让他进来。”
启蛰扑过去就要抱她哥大腿,被启翛一指头戳在脑门上,定住了。
“我看你躲躲闪闪,也不相认,那不就是不喜欢他不想处了,那这样,哥帮你分手。”
启蛰眼神一转拉住她哥的手,真诚真挚的说:“哥,分也不是不行,我也有着考虑,但是这么突然,连我都想不出理由,怎么好劳烦你……”
启翛抽出来手,拍拍她的肩,俊美的脸颊上挂了一抹真诚的假笑:“别担心,没事,你去屏风后面吧,哥帮你解决。”
启蛰迫于她哥杀人的目光走到屏风后面,听到褚辞玉进来的声音,紧接着她哥就开口,挥退了在殿外的其他宫人。
启蛰听到他哥掐着嗓子,学着她的嗓调说:“褚辞玉……”
还没说完,就听褚辞玉说:“陛下,刚才是我唐突了,我不该把这里当做边疆战场,这么盯着您真是十分不和礼数。”
启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,他十分不耐烦地翻了他一个白眼:“就你有礼,我们都没礼……”
褚辞玉又打断他:“陛下,我知道我们可能不合适,这样,只要您说出我一个缺点,就当做您不满意我,臣立马回去,再不打扰您。”
启蛰躲在屏风后看不见,不晓得他摆出一张多凄凄切切又坚贞隐忍的脸。
启翛被这一打岔,忘了自己要说什么,只满心怀疑起自家老妹和他在一起时到底是个什么画风,怎么没说几句话这人给自己身上添一堆小设定呢?
只是虽然褚辞玉在启翛眼中优点全无,但是当下挑个缺点这事,也不容易。
毕竟起码褚辞玉从外表来看,俊美挺拔,容止有度,几乎可以说是无可挑剔。
他又不很了解褚辞玉,一时之间说出一个内在的缺点还是挺有难度的。
他吭吭哧哧想了半天,最后憋出一句:“你不爱吃胡荽,口味不和。”
好像挺多人都不喜欢这个小仙草的。
胡荽,也就是香菜。
启蛰狠狠闭上了眼,并一把捂住脸。
我滴哥,褚辞玉对胡荽简直就是痴迷成性好吗,我甚至见过他现在戴着的香囊里就有几片风干的胡荽叶子……
但是褚辞玉并没反驳,他用犹带少年人清澈的嗓音说:“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