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。”阮榛笑完了,托着自己的腮:“你的主人是宋书灵吗?”“嘎嘎嘎!”小鸟一仰脖,快乐地展开翅膀,差点给那碟子小米打翻。明白了。阮榛重新坐回沙发上,怪不得他对这只鸟没有任何印象,就是因为它不属于那本书主线的内容,并不会在宋家七个少爷身边出现,那么最大的可能性,就是来自于另外的地方。剩下的,他也完全想不起来。而此时,小鸟突然发现对面的一盘水果,已经飞了过去,两眼放光,展翅高歌。精准地选了一颗熟透的苹果,猛地扎进去,大快朵颐。阮榛不知道这种鸟类能吃哪些食物,但看对方兴奋的模样,就没有制止。这颗苹果有点熟过劲儿了,散发着淡淡的发酵味儿,阮榛不忍心浪费食物,就给拿了进来,并且,他也挺喜欢这种淡淡的酒香。怎么还在吃。孩子这是被限制零食了吗……为什么吃得这么凶猛啊?过了会儿,小鸟终于吃得心满意足,乖巧地落在沙发背上,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。阮榛这才躺下,用毯子给自己盖好,打了个呵欠:“晚安啦。”第二天一早,他是被佣人们的议论声吵醒的。宋家规矩多,其中一条就是晚上休息的时候,佣人们不能出现在别墅主屋内,而是在院子里开辟的联排小屋里睡觉。这会儿天色熹微,可能因为琴房偏僻,打扫时的声音就格外清晰。“昨晚是不是有动静?”“我也听见了,两三点那会儿吧……吵得我差点没睡好觉。”“以后这样的动静,估计要更多呢!”嬉笑中是暧昧的语气,阮榛懒懒地伸了个腰,站起来往外走,而那只雪白的小鸟还没醒,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,被他放进了自己的兜里。他打开了门。外面围着擦拭栏杆的人,立马噤声。“阿姨好,”阮榛颔首打招呼:“早安。”几位都愣住了,不可思议地看着从琴房里走出的阮榛。昨晚明明听到了三楼的动静,还以为是哪位少爷没忍住,现在就试图染指小妈……如果阮榛一整夜睡在这里的话,叫出声的是谁?大家眼神飘忽,没敢继续往下想。只有站在厨房门口的,昨天偷偷塞给他窃听器的阿姨,眼睛明显地亮了起来,视线落在了阮榛头发上。很不明显的,一根小小的白色绒毛。又立马移开。“先……”一位佣人刚开口,立马又改了称呼:“小夫人,早安!”阮榛笑了笑,没纠正,转身离开。
他平静地走上三楼,洗漱,换衣服,以及拿起昨晚那个,故意丢在屋内的窃听器。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,宋书灵有没有听到。兄弟俩发生这样的事,多么感人至深的亲情!没有观众的话,太可惜。他总感觉,宋书灵身上,也是有点变态的。不然,谁家好人会给屋里安装窃听器,还特意找人给自己送来呀。恶人自有恶人磨,让他们内部消化处理,再合适不过。阮榛洗完脸,慢条斯理地咬住发圈,下巴上的水珠将落未落——浴室门被推开了。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。“球球在哪儿?”阮榛不动声色地扎好头发,抬起头,看向镜子中的自己。以及角落处的宋书灵。带着金丝眼镜,穿着得体,一副优雅的体面模样,却散发着隐隐的压迫感。很好,是他想要合作的大佬。但是……大佬会给自己的宠物起名叫球球吗?“你说的是谁,”阮榛转过身,后腰硌在洗脸池的边缘:“那只鸟,还是……”“鹦鹉,白凤头鹦鹉。”宋书灵眉头轻轻皱着,表情有些不耐:“我的鸟为什么在你这里?”这话说的。阮榛突然有些想笑。一方面是因为,之前宋书灵这三个字,代表的就是刻薄寡恩,冷漠无情的形象,所以从他嘴里出现这样的话,就感觉有了点说不出的味道。原来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块。也会像自己和黄狗一样,拥有这样的朋友,无论是小猫,小狗,小鸟,甚至可能是一株植物,都是生命中的陪伴。而另一方面则是……“你抓了我的鸟?”宋书灵站在门口,没锁门,没朝阮榛走过来,隔着点不远不近的距离,声线微哑地继续:“它现在在哪儿?”“三爷,我觉得这话听起来,有些怪怪的。”阮雀沉默了下,委婉道:“或许,我们可以不称呼它为鸟,还是叫名字就好,什么来着?”“球球。”“哦,”阮榛恍然大悟地点头:“我明白了,你发现球球不见了,然后通过什么监控或者线人,知道了它在我这里,所以坐不住,大早上跑过来交赎金……啊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他笑了起来。似乎为自己讲了一个拙劣的笑话,却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,而不好意思地扬起嘴角。宋书灵紧紧抿着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