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在监视我!”沈嘉念企图拿回主导权。
“你是指?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?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?还有……你连我什么时候出门都知道!”
沈嘉念眯着眼,眸光锐利,咄咄逼人。
傅寄忱默叹,他确实派了人跟着她。
三年前的事是前车之鉴,他不敢再有任何一点赌的心理,明面上跟踪她的人是郑翼和另一个男人,随时跟他汇报她的情况。实际上,暗中保护她的人有八个。但雇佣的人不止八个,三班轮换,确保每班是八个人。
这些他都不能告诉她,不想引起她的恐慌。髿
傅寄忱想了一下,耐心地解答:“你租好房子以后跟柏长夏说过,那天她刚好陪她丈夫参加商业酒会,那个商业酒会我也在,无意间知道的。至于你生病,我是来到这里的那天早上,听到了你和跑腿的对话。你什么时候出门的……”他语调有些迟缓,“我没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沈嘉念掏出手机,找到他之前发给她的微信:“这条。我刚从外面回来,你就发来了消息,敢说你没有监视我?”
傅寄忱弯唇:“原来你看到我发给你的微信了,那你怎么不回我?”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!”沈嘉念现在就是一头发怒的小兽,不给他扯开话题的机会。
“你敲门的时候我就在家里。”傅寄忱指着她门上的猫眼,“我从门镜里往外看了一眼,你身上套着外出的羽绒服,还有帽子和围巾。”
沈嘉念瞪着眼,半晌,哑口无言。
“还有什么疑问?”傅寄忱向前逼近一步,嗓音低沉,“索性一并问出来,省得你怀疑我别有用心。”髿
说罢,他似乎觉得用词不妥当,自顾自地点了下头:“我确实是别有用心。”
沈嘉念瞪得眼眶都酸了:“你……你无赖!”
“嗯,我无赖。”傅寄忱坦然收下她对他的评价,姑且当这是一种称赞。
沈嘉念气得头晕,紧抿着嘴唇。
傅寄忱又笑了一下,黑眸眯起来,在外人面前的积威和冷漠,在她这里不存在:“为了逮住我等了很久吧?吃完早饭再去睡个回笼觉。我去公司了,早上有个重要的会,得早点过去做准备,有话等我晚上回来再聊。”
沈嘉念看着他脸上的笑,只觉得他这人太欠揍了,谁跟他有话要聊啊!
“你想吃什么?我一会儿让程姨送过来。”傅寄忱见她困得眼皮褶皱很深,大概没精力给自己做早饭。髿
沈嘉念:“之前的病号餐是程姨做的?”
“是。”
“纸条呢?”
“我写的。”傅寄忱补充道,“左手。”
沈嘉念暗骂了一句“变态”,谁用左手能写出那么好看的正楷字。
傅寄忱抬手捏了下眉心,叹道:“我突然想起来,失去记忆的你根本认不出我的字迹,就算我用右手写,你也不会认出来是我写的。”是他聪明过了头,想多了。
沈嘉念不想再跟他说话,指着门外道:“你不是急着上班吗?怎么还不走?”髿
傅寄忱从善如流地打开门,临走前扫了一眼她住的地方,格局跟隔壁一样,被她布置过,完全是另一种风格,明亮的、温馨的。
门重新关上,屋内只剩沈嘉念一个人,良久,她回过魂来,咬着唇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,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件事,最后拨通了柏长夏的电话。
“喂……”柏长夏还在睡觉,被手机铃声吵醒,眼睛都没睁开,话音黏黏糊糊。
沈嘉念深深吸了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:“你知道住在我隔壁的是谁吗?”
“啊?”柏长夏大脑意识混沌,想了一会儿,说,“一位好心的阿姨。听你说过,她在你生病的时候给你送过病号餐。”
沈嘉念告诉她:“是傅寄忱。”
电话里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,隐约传来窸窣声,大概是柏长夏翻身坐起来了:“你说谁?傅寄忱?”髿
其实她听清楚了,再问一遍是因为难以置信。
“住在我隔壁的根本不是什么好心的阿姨,是傅寄忱。”沈嘉念忿忿道,“我今天早上特意五点钟起床,逮住他了!”
“你是怎么怀疑他的?”
“楼里有位女住户昨天给他送糕点,我们聊了两句,我才知道我邻居是男的,顺藤摸瓜我就猜到了他。”沈嘉念心情实在有些复杂,“他竟然住在我隔壁!”
“你说有位女住户给傅寄忱送糕点?”柏长夏啧了声,“八成是看上他了。傅寄忱那张脸,果然是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。”
沈嘉念面无表情道:“你的重点是不是歪了?”
柏长夏咳了一嗓子,说回正事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髿
沈嘉念瘫坐在沙发里,脖子仰起,枕着靠背,望着天花板叹气:“我能怎么办,租房合同我签了一年,肯定不能马上搬走。再说,不管我搬到哪里,都会被傅寄忱找到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