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带领下,队员们分工协作查找射程变短的原因。
设计组核对各项设计数值和结构,硬件组检查各个零部件是否有被人调整过的痕迹,软件组核查程序设置是否被人改动过,外联组则是随时协助记录查找结果。
在密切、严谨又认真的协同配合下,硬件组发现武器弹射装置的零件被人动过,这才导致弹射距离大大缩短。
时间紧,任务重,肖冶认为当务之急是紧急更换零件,等比赛结束再寻找幕后真凶。
队员们一致认可这个提议。
就在肖冶上前拆除零件的时候,晁呈忽然从人群外围一步跃进正当间,展开双臂挡在肖冶面前!
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之际,一个尖头螺丝猛地从被拆除的零件上飞射出来,直直弹向晁呈的脸!
锐利的尖头螺丝加上弹射的衝击力,一旦触碰到皮肤必然会流血。
众目睽睽之下,尖头螺丝划破晁呈的脸颊,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上溢出,逐渐汇聚成血珠,顺着脸颊滚落。
队员们俱是一惊:“什么情况?怎么忽然会有螺丝弹出来?”
“对啊,这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!”
“我们还是赶紧上报比赛仲裁委员会吧!”
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的时候,吴骁正了正帽檐,犀利的目光直视晁呈。
虽然没有说话,无形的威压却令晁呈惶恐至极,连脸上的伤痛都忘了。
在他犹豫不决之下,队员们有的拿纱布,有的拿棉签,纷纷上前给他处理伤口,还有人准备离开备赛房间将这一情况上报给仲裁委。
暖意从心底渐渐涌出,晁呈随意用一块纱布压住伤口,把所有人叫住,然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。
比赛之前,顾竹年曾经找过他,要求他想办法在机器人身上动手脚,让肖冶受伤。
“最好是脸上受伤。”这是顾竹年的原话。
把柄在对方手上,晁呈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“可我学的是金融,我怎么会在机器人身上动手脚?”
“我不管那些,我只要结果,该怎么做是你要操心的事。”
万般无奈之下,晁呈开始借各种机会找队员们取经,通过巧妙的问题套出改动机器人的关键方法,然后找准时把那枚尖头螺丝装在了弹射机器人身上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改装如此巧妙,居然没有在展示表演的时候出问题。
也许是因为自己改装失败。
“我还挺庆幸的,以为失败就不会有任何影响,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。”
“我对不起肖冶,也对不起大家对我的信任。”
故事说完,他真诚地向所有人道歉。
肖冶却看向吴骁:“你提前知道?”
“没错,我在给他机会,如果到最后他还是不说出来,我就会揭发他。”
比赛的关键阶段发生这种事,肖冶其实是很生气的,但是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,只能等比赛结束再算帐。
他让晁呈去医务室检查伤口,然后安排队员们紧急修理射手机器人。
等待的间隙,他想到祁琰筠发来的消息,瞬间把事件前后联系在一起。
怪不得顾竹年这种对理工科一窍不通的人会突然来观看机器人比赛,原来观战是假,看自己受伤是真。
既然如此,干脆将计就计。
“有没有会化妆的?”
队员们卧虎藏龙,还真有会化妆的,甚至技术高超到能化战损装。
“那你帮我在脸上化个伤口,要和晁呈的伤口位置一样。”
化完妆之后,肖冶和队员们纷纷感慨:“绝了,你这妆化得直接以假乱真。”
那名队员得意一笑:“我可是专门给ser化妆的。”
肖冶又让队员帮他给胳膊缠上绷带,佯做负伤严重的样子。
既然将计就计,那就让顾竹年更高兴一点,这样后面才能狠狠打他脸。
受了伤肯定不能上场,机动机器人的控制权就交到高杉手上。
作为硬件组组长,高杉此前一直都没有上过场,因此没有任何比赛队伍有她的数据。
但虽然不上场,在备赛阶段高杉一直都是排头兵,表现并不比上场的队员差。
于是当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,肖冶胳膊上缠着绷带坐在替补席上,高杉则站在操控区。
观众席上熙熙攘攘,肖冶一时间没有找到顾竹年的身影,但是他知道对方一定在得意洋洋地看着他。
忽然间,一直手落在他肩膀上。
肖冶心里一震:顾竹年发现了?
不等他回头,关切的声音传来:“怎么回事?你怎么受伤了?”
转脸仰头,是祁哥哥,顿时放下心来,刚要解释,却想起顾竹年的存在。
不能说,至少不能在这里说。
于是他眼泪汪汪地看着对面,一手捂住脸上的“伤口”,哽咽地低头:“祁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