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你说顾家什么?”
“还在装傻吗?”灰衣人不屑说道。
灰衣人这话就疑点重重,若是当今圣上觉得顾家在这里留了谋反的物资,为何不大张旗鼓来捣毁叛党之物,反而要派出一人鬼鬼祟祟行事?
顾长倾盯着灰衣人,问:“圣上做事,不会如此鬼祟。”
灰衣人一惊,他知道自己说漏嘴了,他别开脸,没再说话。
“那把前朝古墓里的刀,可以寻到前朝埋藏的物资,对吗。”顾长倾很快理顺此事。
“你要毁了那些东西,便出手夺刀,将左晨父母杀害,但依旧找不到宝刀踪影,后来因意外,宝刀从墓里遗落,你一路搜寻宝刀踪迹,杀了很多人,最后却阴错阳差被清泉寺的僧人收去。”
“于你而言,只要他们将宝刀毁了,或者是将它丢了,都是你想要的结果,所以你便利用魔刀杀人的传言,让寒山县的人惧怕这刀,希望有朝一日他们将此刀毁去。”
顾长倾的语气平静,他盯着灰衣人的眼睛说道:“你准备一下,可以上刑场了。”
“我死前一定会对所有人说你是顾家人。”灰衣人冷笑,“没想到,我竟然能遇到顾家灭门之后的余党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顾长倾猛地站了起来,他盯着灰衣人,指尖颤抖,“灭门?”
“你不知……哈哈哈!”灰衣人大笑。
“此人是顾家余党——”灰衣人高声说道,要引起周围衙役注意。
但守在外边的衙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,牢房外,似乎是有人推开了牢门,锁链碰撞着,发出清脆声响。
“多嘴!”梅郝鑫提着官服,跑了进来,他对周围的衙役使了眼色。
守在两侧的衙役凑了上来,又将灰衣人的下巴一扯,让其不能再发出声音。
“南公子……您……您是顾家的人,您怎么不早说啊!老臣在此不知等了多少年了!”梅郝鑫突然在顾长倾面前跪了下来,“为了等顾家的人,我连升迁的机会都放弃了,老臣终于……终于等到您了!”
顾长倾的眉头微皱,他俯身,将梅郝鑫扶了起来。
“梅大人,抱歉,我因意外失了忆。”顾长倾解释道,“天下有很多人姓顾,但我或许不是你们要找的顾家人。”
他的脑海里还旋转着“灭门”二字,只感觉思绪混乱。
“南公子,您——”梅郝鑫惊讶,他看着顾长倾道,“以您的气质与身手来看,您就是我等的人。”
“梅大人,请让我静一静。”顾长倾对梅郝鑫点了点头。
他径直离开了牢狱,往他与沈诉诉居住的宅邸而去。
这短短半日发生的事,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峰回路转。
沈诉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她正在宅子里挑选着寒山县布庄里送过来的布料样子。
寒山县这边的衣裳料子和长洲县有些不一样,她要挑些比较珍贵特别的回去做衣服,好好地炫耀一番。
见顾长倾回来,她扯起其中一片轻软的布料,在自己面前比了比,问他道:“顾南舟,你看哪个花色的好看?”
“卷草纹的。”即便是在如此思绪混乱的情况下,顾长倾竟然还能给沈诉诉一个有用的答案。
“那也行。”沈诉诉放下布料,走了过来,把顾长倾的手牵着了。
“晚上我要到县里玩,你随我一起去。”沈诉诉娇声对他说道。
“好。”顾长倾拢住了她的手,她的手掌还是很凉。
沈诉诉听到了他紊乱的心跳,疑惑道:“顾南舟,你怎么了?”
“无事。”此事说来太过复杂,顾长倾没对沈诉诉说。
她知道得越少越好。
沈诉诉叉着腰对他说:“那你愁眉苦脸地做什么?”
“没有。”顾长倾的眸光微闪。
沈诉诉捧起了他的脸,将自己的面颊凑到他面前,一字一顿说道:“我不许你在本小姐面前摆出这样的脸色。”
顾长倾的嘴角勉强挑起半分,含着浅浅的笑意道:“好。”
沈诉诉还是觉得他奇怪,但以她自己的脑子,又想不出答案。
她勾着顾长倾的手指,还沉浸在自己简单的世界里。
顾长倾见着她,也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从脑海里赶走。
“走吧。”他牵着她,走出院外,他的掌心温暖。
沈诉诉朝他张开双臂:“顾南舟,我懒得自己走。”
顾长倾俯身,将她背了起来,沈诉诉趴在他背上,不住地轻声笑。
“顾南舟,你也不用如此听话呀。”沈诉诉双臂揽着他的脖颈,轻声说道。
她如此说,顾长倾心头的阴霾被驱散不少。
他哄她:“我若不听大小姐的话,还要听谁的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