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诉诉原以为此人奸诈,定会迂回两句,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自己忽悠住了。
她被他这严肃的做派吓到,连忙往后跳了两步。
“你——你先吃两天馒头,这是你得罪本小姐的惩罚。”沈诉诉拍了拍自己的心口,娇声道。
她方才被吓了一下,情绪起来,又感觉身子有些不适了。
顾什么问:“我做了何事,得罪了小姐?”
跟在她身后的小满也疑惑,低声问沈诉诉:“对呀,小姐,他犯了什么事?”
昨日夜里,他与沈诉诉到底发生了什么,到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。
“你——放肆,这等问题都敢问,我说你有就是有。”
沈诉诉险些红了脸,侧过头去,才勉强压下羞恼之意。
她一激动,手脚发软,小满连忙搀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。
“小姐,我去给你取暖炉。”小满提着裙子,急匆匆跑了出去。
沈诉诉的细眉微蹙,靠在椅子里,揉了揉眉心。
顾什么坐在床边,虽重伤初愈,但见客时,依旧脊背挺直,坐姿端正,双手放于膝盖之上。
这样的坐姿更显得他身姿挺拔,身材绝佳。
与沈诉诉这样的病秧子不一样,他自幼习武,学习的都是正统的武学,浑身上下都是蓬勃的生命力。
沈诉诉没走,他也没去做别的事,也没有失礼地一直将目光放在她身上。
他的视线刻意避开了她,只掠过她的曼妙身影,专注看着屋里的水墨屏风。
沈诉诉单手托腮,眼睫半掀,随意扫了他一眼。
忽然,她似做了贼一般直起身子,将身后的窗推开一些,朝外看去。
窗外一点明媚春色映入眼帘,雨后白日的朦胧雾气间,红花绿叶掩映。
小满还没带暖炉过来,但她是难受得紧了。
这病跟了她十几年,但到现在她都不堪折磨。
“手。”沈诉诉的明眸盯着顾什么,朝他伸出自己的手,掌心向上。
“什么?”顾什么问。
“你的手。”沈诉诉气得面颊都红了起来,“你现在是我的侍卫了,要听我的话。”
顾什么看了眼她细白的掌心,他注意到沈诉诉面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病色。
这姑娘身子弱,应当是有什么疾病缠身,他看了一眼便得出答案。
他将自己的手指搭在她的掌心上,指尖屈起,只有指骨贴着她的掌心。
这样的双手相触,尽量避免了失礼的尴尬。
但沈诉诉很不满意:“你嫌弃我?”
“并未。”他敛眸道。
只是这样,实在是有些不妥。
他的体温对她而言有些灼烫,沈诉诉的双手将他的手掌拢着了,她腕上带着的翡翠镯子轻盈晃了晃。
果然,与昨晚一样,贴着他能缓解自己的病症。
沈诉诉咬着唇,面上泛着淡淡的粉色,她的杏眸眯起,支支吾吾道。
“顾什么,你不要误会,我只是需要些东西暖暖身子。”沈诉诉的声音有些虚。
她本可以忍着手脚发凉的不适,但她娇气,忍不下去。
“我叫顾什么?”顾什么问,他的手被她冰冰凉的手握着,有种奇妙的触感。
即便他失去了记忆,但他依旧知道,这是他第一次牵女子的手。
她的手很小,他一掌就能拢住她的两只手,冰种飘花的翡翠镯子落在她腕上,衬得她的手腕纤细。
沈诉诉的体温是不正常的冰冷,如此贴着他,在晚春将夏的时节里,竟舒服熨帖。
他只是随口一问,并不关注问题的答案。
沈诉诉一听这个就来气:“顾什么,你还敢问?”
她拽着他的手掌,往自己怀里拉——她以前抱着小暖炉的时候,就喜欢将暖炉紧紧抱在怀里。
沈诉诉一气,忘记思考,就下意识把热源抱着了。
顾什么一惊,反手将她的手腕捉住,阻止了她的动作。
沈诉诉低眸,一愣,装作什么也没发生,将他的手往外推。
她清了清嗓子,转移话题。
“你就说你叫顾——只说了姓氏,并未说名字,你就晕过去了,醒过来什就失忆了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?不叫你顾什么,难道叫你顾混蛋?”沈诉诉皱眉说道。
顾什么还是关心自己的身份,他问:“大小姐,我可有留下什么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?”
“我怎么知道?”沈诉诉从来不关心照顾人的事。
她想了想,双手拢着他的手掌,又望向窗外:“等小满回来,我问问她。”
“是。”他低眸说道。
他眉间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,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型犬。
沈诉诉又不满意了:“当我的侍卫很委屈吗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顾什么缓声答道,他性子沉稳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