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念将她对爱情的憧憬打碎成齑粉扬在垃圾堆里, 所以当初她?没有回?头。
后来她更加努力的学习和工作, 不?给自己留一丁点喘息机会。
实习期间获得和正式员工同样的待遇,在几十个实习生中脱颖而出。
在所有人的?眼中, 段之愿都是一个积极向上、聪明干练的?姑娘。
和她?交流很?舒服, 跟她共事也完全不觉得有压力。
她就像是四月傍晚的?微风, 伴随着音像店悠扬的?乐声, 吹拂到脸上?舒适又温柔。
似乎在她身上找不到半点负能量。
可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在与张昱树分手后的?每一个深夜, 感性将已?经成为习惯的爱意拼凑出虚幻的?模样, 一遍一遍在她?脑海中循环播放,似是凌迟一般洗刷着每一个根神经, 每一条脉络。
让她辗转反侧,彻夜难眠。
白天她?可?以通过工作控制跳脱的思绪,但夜晚不?会放过她?。
所以她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回?来了。
碰巧赶上?之前的?租客要退房,段之愿回到自己生活十几年的家。
收拾了一整天,直到华灯初上?,小区里的装饰灯全都亮起,段之愿摸了摸肚子,拿起钥匙离开家门。
先?找了家米粉馆,点好餐后拿出手机。
路遥的信息停留在最后:【这么多?年,他一个也没找,但的?确有在追他的?,我看那女的?挺有毅力,毕竟除了你以外,没几个人不害怕他瞪眼睛掀桌子的?状态。】
段之愿问他:【他为什么掀桌子?】
路遥:【他店里经常有喝醉闹事的。】
段之愿:【烧烤店喝醉酒不是很正常吗?】
路遥:【张昱树那人,脾气不?是说来就来吗,现在追他这个女的?,就是他店里的?服务员,客人喝多?了摸她?一下,张昱树就把?桌子掀了,给那人揍了一顿现在还在监狱关着呢。】
路遥问她?:【这几年也没听他提起过你,不?知?道?他现在是什么想法,要不?我让贺铭洋帮忙给你们俩搭个线?】
段之愿:【不用,他那个人,得哄着来。】
血气方刚的?汉子,你跟他硬碰硬或是找个中间人传话,他连正经看你一眼都不?会。
只得找个四下无人的机会,只有你们俩,让他站在你面前。
几句软话?,胜过一切算计和铺垫。
不会有人比段之愿更了解他。
吃过饭后,段之愿独自夜游。
每年的?六七月份,在她看来是燃城最幸福的时候。
夏季半退不?退,早上醒来能闻到空气最原始的?气味,傍晚的?风散发着让人舒服的?凉意。
她指尖滑过嫩绿的草坪,抬头看花开正盛的?桃树。
偶尔一辆巴士载着乘客从身边经过,她?就随着车灯的指引坠入向往的?红尘。
火车站这边繁华,随意拐进一条街,都有不一样的美食。
段之愿要了一杯奶茶,和一份什锦果冻。
婉拒了店员推荐的?新款芝士蛋糕,因为她实在不想吃和鸡蛋有关的任何东西。
奶茶没喝几口就放下,手肘垫在桌上?,掌心撑着下颌。
衣袖下落,露出一小节似是被牛乳浸泡过的?肌肤。
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马路斜对面那家灯火辉煌的?烧烤店上?。
男人穿了件橙黄色背心,精壮的?手臂露在外面,肌肉紧实。
和别人说话?时,单手把七八个鸡蛋都打进碗里,筷子娴熟地?搅拌,最后均匀倒在盘中,撒上?一把?葱花再放入蒸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