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第一天他就被班主任作为典型拎到讲台前。
将他穿着打扮批评的一无是处,他还笑得出来。
大家还以为他好相处、性格随意。
可不出一个星期,高三一名女生退学,如果他不重修,正是和他一个班的。
有传言女生前一天慌张从后巷跑出来,不到半分钟,张昱树也从里面出来,脸上带着伤。
但因没有直接证据,女方又不肯配合调查,校方只能暂时搁置。
流言蜚语四散,大家都下意识远离他,还有传言说张昱树留级,就是因为这件事。
可即便是这样,张昱树依然不做任何解释。
有一次几个人背后议论,不小心被张昱树听见,他面无表情视线锁定其中一个的脸,淡淡说了句:“这么好奇,可以跟我去后巷看看。”
话一说出口,几个人就被他吓到缩着肩膀不敢抬头。
那时候,段之愿就在不远处,真真切切在他眼中发现了一丝潜在因素。
心中陡然出现一个提示。
他很危险。
被他那双眼睛盯着,似是沐浴在月圆之夜,血红色的月光中。
段之愿看着被他一口一口吃掉的包子,垂下眼没敢接话。
两个包子张昱树几口就吃完了,将垂死挣扎的塑料袋扔在她桌上:“我问你话呢。”
如果把他们比喻成动物,那一定是狮子与羔羊。
要么就是猎人与小白兔。
“老师,交代过。”段之愿声音轻细,引得张昱树微微俯下身,注意力放在她一开一合的唇上。
唇色红润带着微光,说话间晶莹似鹿的眼睛瞟他一眼又垂下。
“说,说没写完,得记下来,中午去办公室补。”
她软弱无力地解释,想证明自己是按照规定做事。
而且,她没有给他告状的意思,只是如实告诉了班长。
班长也不敢把他怎么样,这也算告状吗?
但段之愿不敢问,脑海里一直闪过那个漆黑不见底的后巷。
“刚才提没提我名?”张昱树问她。
班级里如同校长亲自莅临一般肃静,他们俩又站在第一排。
老师没来之前的早自习是最乱的时段,所有人都抬眼看向他们。
段之愿双手握在身前,宽大的校服被她攥出波纹。
咬着嘴唇点头:“嗯。”
“提了怎么办?”
连名字都不能提吗?
她也不知道怎么办。
她只知道,这个人比胡佳还要危险。